《周处除三害》口碑“吊打”春节档，台湾犯罪片靠“尺度”出圈？
作者| 赤木瓶子编辑| 糖炒山楂“曾经，我茫然前行——”、“生命这样的旅程，要用多少泪水来完整—— ”。经历了未映先火、网飞同步上线带来的票房危机、台湾编剧点名抄袭风波后，台湾犯罪片《周处除三害》在上映第三日票房实现逆跌、上映五日票房1.8亿（截至发稿前），暂列猫眼2024年悬疑片内地票房榜榜首。与称不上亮眼却仍让人意外的票房相对，《周处除三害》的网络口碑一路走高。41岁的阮经天从演技到颜值、各类剧情解析话题陆续发酵，同期影片《怒潮》主演张家辉称“周处”为近五年最佳，电影ost、邪教主题曲《新造的人》也成为时下流行“热曲”。刚刚过去的春节档中，《热辣滚烫》《飞驰人生2》《第二十条》等影片口碑尚可，评分却均不及《周处除三害》，某种程度上，后者的口碑击败了票房创新高的2024春节档。猫眼预测票房显示，《周处除三害》上映30日的预测总票房为4.98亿。截至发稿前，＃周处除三害 抄袭＃话题仍挂在热搜上。原本应被冷淡环绕的后春节档期，正被一部台湾犯罪影片点燃。台湾犯罪片，内地院线的后春节档“救赎”？“周处除三害”原为《晋书·周处传》和《世说新语》中的一则典故。大意为出身名门的周处，年少时便身材魁梧、精通武艺，却只知纵情肆欲、横行乡里，遂被与“南山猛虎”、“西氿蛟龙”合称为阳羡城“三害”。周处自知为人所厌后，只身入山下水斩杀猛虎、孽蛟，此举不仅将“三害”除尽，周处还在幡然悔悟后成为一代名臣。影片并未直接搬用典故的壳，而是以陈桂林为线索，在得知自己患有“肺癌”之际，想要被人们看见的陈桂林，在“周处除三害”的故事中找到指引，并决定模仿其事迹来践行自己的人生信条。影片的英文名是pig，snake，pigeon，也寓意人世贪嗔痴，于是，“除三害”便成为干掉通缉犯榜一大哥林禄和、榜二香港仔后，位居榜三的陈桂林再去自首，从而被所有人记住。这样亦正亦邪的设定在其他犯罪影片中极为罕见，非脸谱化的“坏人”主角形象刻画也令观众耳目一新。除了主角形象设定外，《周处除三害》的视听语言也为人称道。“邪教之歌”《新造的人》为观众洗耳；阮经天亦正亦邪、够疯够癫的表演，为影片张力增色不少；教堂大屠杀场景构图的荒诞邪典气质……如此种种，都成为影片点映后，影评人们直呼“意外”的源头，意外于这样一部“大尺度”犯罪片能够在内地院线上映，也意外于在影片中全程展示的枪决片段。影片的第二部分邪教之旅是全片高光。在灵修院被林禄和洗脑成功的陈桂林，将自己的杀手过往埋进土里，将奶奶的遗物小猪手表装进盒中，宛如新生孩童般，天真盖过了邪恶。在认清邪教后教堂枪击的荒诞血腥场景与绝美构图，都是属于影片的高光时刻。尽管影片评分较高，片中诸多“失真”之处也较为明显。如剧中陈桂林被缉拿归案时，警察陈灰在片尾面对戳瞎自己一只眼睛的陈桂林，却露出惺惺相惜之意，有些失了逻辑；位列榜二的通缉犯大哥，本应四处躲藏，却在身边跟着三个不算聪明的小弟、开着巨大音乐声的黑色商务车、不时被警察找上门喊挪车等前提下，仍然没有被认出并缉拿归案；腰部中刀的陈桂林，被钉在棺材里活埋还能使用蛮力破棺而出等等。“小美”一角的设置也颇具争议。工具人属性、无必要的裸露戏份、强行救赎等预料之内的走向，都让影片除“第一害”的剧情有些套路化，此外，影片中“除二害”的两段主要剧情衔接略显割裂。影片在内地公映前一星期，台湾导演钱人豪发文控诉《周处除三害》剧本抄袭，并提到，“2015年之前，自己写下运钞车将钱落在马路上，引发路人捡拾并自首的剧情，当时觉得很‘傻’。此后参考台湾近30年前因为治安败坏，政府颁布帮派组织登记解散可获减刑的命令，引外省大哥带手下前来登记自首”，他无法理解，一个当时远在莫斯科的香港导演如何可以写下这个故事。41岁阮经天翻红，类型片自带转型buff？影片的高口碑与话题发酵，也离不开陈桂林＋阮经天的双重身份设定，一个是亦正亦邪的黑道罪犯，一个是令内地观众直呼新鲜的成功转型台偶男主。而反派角色的复杂性、颠覆传统的人物弧光，更容易创造并塑造出不同以往的人物，也更容易让观众产生记忆点。如《狂飙》中的高启强、《涉过愤怒的海》中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李苗苗等。＃阮经天从偶像剧突出重围＃等诸多话题上榜热搜的背后，作为内地观众心中的古早台偶男主，41岁的阮经天，用紧致又充满男性荷尔蒙的面部气质、褪去古早偶像剧的青涩、与强于14年前同类型影片《艋舺》的表演火候，成功让内地观众“第一次”看到了他的演技。模特出身的阮经天，因2008年主演台湾偶像剧《命中注定我爱你》为观众熟知，该剧创下台湾电视史上偶像剧收视纪录。2010年，阮经天凭借动作影片《艋舺》获得第4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。2023年首次上映的《周处除三害》，将阮经天再度送进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入围名单，但最终败给吴慷仁。《周处除三害》话题发酵过程中，阮经天此前出演的作品、采访片段、早些年参加真人秀《了不起的挑战》等名场面再度被搬出。更有网友称分不清明道与阮经天，明道在个人社交账号发文，回应撞脸一事，“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，一直有人夸奖我周处除三害演得真好，你有办法帮忙解释一下吗？”可以说，影片在公映3日后的逆跌也离不开相关话题的持续发酵。在影片上映后的一则采访中，阮经天将《周处除三害》视为自己“进入40岁人生前的句点”，而此前在台偶《命中注定我爱你》中纪存希这样的角色，和自己相差很远，这也成为一众偶像剧出身男演员的转型困惑。对比同期偶像剧男演员，如今大多仍囿于爱情、偶像类影视作品。因参演《王子变青蛙》一跃成偶像剧“霸道总裁”脸替的明道，在2023年参演电视剧《转角之恋》，与蒋雯丽饰演一对相差14岁的姐弟恋情侣，一度为网络文学圈贡献了“雯丽那丫头”等名梗。因在《流星花园》饰演张扬跋扈的道明寺一角而出圈的言承旭，近些年来出演的影视剧作也未能脱开恋爱、剧情二字，合作演员通常是相差10岁有余的新生代小花们。相较于不断突破观众心理防线的同类型演员，《周处除三害》并不是阮经天的首次转型尝试，此前他就曾在《艋舺》《心理罪》中有较为出彩的表演。娱乐独角兽检索发现，“犯罪类型片”正在成为阮经天这几年的作品关键字。近两年来，除《周处除三害》外，阮经天在原定2024上映的犯罪片《重生》中饰演缉毒队长、在2023年上映的动作悬疑片《怒潮》中饰演警察、在悬疑犯罪片《追缉》中饰演嫌疑人，以及待播的《心理罪》系列影片。反观近两年来内地的高票房犯罪类型影片，《消失的她》《孤注一掷》《涉过愤怒的海》《回廊亭》等，尤其是去年堪称犯罪片爆发之年，但从品质上看，影片的主题大多为翻来覆去地探讨时下较为火热的舆论话题：原生家庭、校园暴力、电信诈骗、杀妻骗保等，毕竟公众关注的话题自带舆论吸引与票房号召，社会热门的舆论话题，摇身一变即可成为“票房灵药”。在此背景下，《周处除三害》成为一众犯罪片里的“清流”，它能脱颖而出，不仅在于其能拍、敢拍，还与2023年观影群体对犯罪片的认可、市场的复苏有一定关系。《周处除三害》于2023年10月于中国台湾地区上映，票房为1062.3万人民币。台湾电影在内地的“高光时刻”也大多以青春爱情片为主，如票房9.58亿的《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》、3.58亿的《我的少女时代》。《大佛普拉斯》《阳光普照》等近年来的高分犯罪片均未在大陆上映。在公映5日后拥有如今的口碑与讨论度，无不彰显着观众对于这类影片引进内地院线的肯定。《周处除三害》更重要的意义是，并不是唤醒了观众对古早黑帮片的观影记忆、或是展现了台湾类型片的可能性，而是呈现出内地院线未来的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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